游木真不出新五星不改名

泉真/Summons and Oath(1)

最近跑去wb玩了,虽然早就在wb发过但是有些小的改动,想了一下还是在这边重新发一下

*蛇泉×贤者真,饲养系男友(什么)

*蒸汽朋克,大量私设注意

*剧情向,感情戏有点慢热

*英敬要素有,但非副cp,cp滤镜自便

[某位贤者的最后之作]

今天介绍的是,蒸汽时代某位大贤者的“最后之作”。

蒸汽时代,真正的科学方启蒙,而炼金术文化已达到了最高峰。而贤者们不光是近代化学的开辟者,更是现今也无法解释的“神秘”的探索者。这个“最后之作”——看上去是一振普通的无铭太刀,但毫无疑问,从一些细节上来看还是不比极东做得细致,尽管已经极力模仿,但受当时的科技限制,做工上还是带着些西方本土的色彩。传说那位大贤者留下一封绝命书后,是用这把他的最后之作自尽,但奇异的是,那位大贤者的遗体不知所踪,而这刀上也没沾半点血迹。绝命书上写道,他是用最后一点力气织一个美满的梦,让自己在这里梦里,死得快活些。然而,他到底是以自尽的幌子逃离世俗隐居深山还是真的进入了所谓的梦里,我们后人就不得而知了。

(1)

“游木?游木,醒醒,该吃晚饭了。”

游木真睁开眼,莲巳敬人正坐在床边。

“老、老师!”游木真从刚睡醒的怔忪中挣脱出来,“我……睡着了?”

莲巳敬人叹了口气,“这还用问吗。真是的,画法阵也能睡着。”

游木真想起来了。记忆停止在今天下午,自己一个人呆在地下室里练习今天刚学的法阵——只是非常低级的辅助型安神法阵,画得多了,本就没什么储蓄的魔力几乎被抽空,他体力不支,就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大概是做老师的莲巳敬人来检查作业时看到了睡过去的自己,然后抱了回来吧。

“你还小,不要太急于求成,凡事量力而行,魔法的学习哪能一蹴而就。”莲巳敬人看他还有些虚弱,语气也软了下来,“就算是我的学生,也犯不着这么拼命。”

“我……我知道了。”游木真试着撑起了身子,手有些脱力。莲巳敬人索性把他抱下了床,游木真试着走了几步,腿脚恢复得还算不错,便牵着莲巳敬人的衣角去了餐厅。

游木真是一名见习贤者——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见习贤者,而他的老师莲巳敬人是国内最负盛名的贤者,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压倒性的实力和沉稳的性格却也让人没话说。拜入师门时,据莲巳敬人说,年仅三岁,还没到记事的年纪。这倒不是说游木真如何天赋异禀,也不是说莲巳敬人对于生徒来者不拒,只是受人所托才收了游木真为徒,顺带着当了他的监护人。

“……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妈妈啊?”

去餐厅的路上,游木真忍不住又问了一次这个每天都在念叨的问题。“我来这里已经七年了……我今天,已经十岁了。”

他的生日——莲巳敬人告诉他,是在四月的最后一天。而自这一年初游木真便掰着手指数,从冰雪初融到花繁似锦,他很确定自己没有数错,今天就该是4月30日了。

在他的记忆里,父母的面影几近虚幻。毕竟对他们的印象仅限于三岁以前,那样一个还不知事的年龄。到现在那时的记忆甚至连模糊都言之过轻,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既然据莲巳敬人所说的,他的父母将他交给莲巳敬人教育,接管他的少年时代,游木真相信,父母也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而无法在自己面前露面。但今天……毕竟是游木真生命中,第一个十年。早晨刚起的时候他还在美滋滋地想爸爸妈妈会不会突然来看我给我一个惊喜,但时针走了大半圈,满心期待最终还是踩了个空。

——我怎么能不努力呢,老师?等我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成为了一个出色的贤者,我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老师的身边出去闯荡,打听爸爸妈妈的消息了?

莲巳敬人闻言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游木真猝不及防地撞到他身上,但他却出乎游木真意料地没有发火针对这鲁莽的行为说教一番,静了几秒,回以二字:“快了。”而后顿了顿,补上一句:“对不起。”

游木真也不明白他一向不会出错的老师为何会突然道歉,而时间也不容他多想,莲巳敬人的脚步又继续向前了,他也只好加快了步子跟上。

晚饭很简单,都是莲巳敬人自己做的。尽管他这样的身份肯定是不会缺钱,但出于外面的佣人不懂行,老是把珍贵的魔法原料——诸如看上去和腐烂的动物尸体上随手拔下来的犬牙差不多的龙牙,或者是看上去和发烂的青菜糊一样的鲸血树根——当做垃圾给扔掉的缘故,莲巳敬人只好自己亲力亲为。游木真对他向来心存敬畏,见了事儿想争着自己做,却不知为何被一向提倡培养游木真独立能力的莲巳敬人拒绝,从来不让他操心家务。不过毕竟是贤者,莲巳敬人有和几个侏儒族的精灵签订契约,那是个热爱劳动的民族,房子虽大,倒也忙的过来。

“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待会儿我带你去地下室拿。”

莲巳敬人吃得挺快——不如说是吃得少,游木真还没吃到一半,他就已搁了刀叉。

“真、真的?”

游木真听见“地下室”三个字,乐了:地下室里的那可都是好东西,材料都是价值千金甚至是市面上完全没有流通的不说,魔术道具更是难得——要么是先贤后世流芳的名作,要么是莲巳敬人制作的——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幸运符,在市场上也是千金难求。这可乐得他把刀叉也搁下了,刚打算继续说话,就见莲巳敬人的脸色黑了下去,顿时明白了对方这“食不言”的老规矩,只好又拿起餐具扒拉几口。

正当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钟声,森远沉郁,波荡在空中,给人一种历史的齿轮运作时的有条不紊的感觉。与此同时一阵整齐划一的踢踏声在逐渐散去的钟声里愈发地沉重,游木真坐在屋里,却几乎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颤。

游木真不由得望向莲巳敬人:“是……”

“是军队。”莲巳敬人压低了声音,冲游木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去地下室藏起来,我待会儿会去找你。”

毕竟是一流贤者的学生,游木真还是有眼力见,尽管心里疑惑生如草野,却还是忍住没问出口,转身便跑进走廊。

莲巳敬人手指在桌上打着拍,眼睛盯着茶杯里微微打旋的水面,手上动作停下来的那一刻,游木真的身影恰好从走廊深处彻底消失。

几乎与此同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德正军缉巡部,请配合搜查!”

莲巳敬人没有动身开门的意思,低声念了几句咒语,手背上烙下的朱砂红的契约符咒中的一条便盈满了月白的光,愈发耀眼,光芒大盛之后,一个只及餐桌高的侏儒精灵便出现在了莲巳敬人的眼前。

不消主人阐明,契约的附加效果是视召唤物智力高低成负相关地给予其感知主人心理活动的能力,侏儒的精灵算是低智生物,立马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跑去开了门。

“吱——呀——”

厚重的门扉向来人敞开,那是一片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压压的军服,却又因为那比黑夜更锋利的棱角与气息而现出真身。

为首的军官看见开门的是这么个生物,显然也吃了一惊,到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但他大概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微微抬眼便看到了端坐在餐桌前悠然自若地喝着茶的莲巳敬人,神色端正了起来:“……莲巳大贤者?”

莲巳敬人挑了挑眉,算是肯定。

那军官埋下头琢磨了片刻,然后向身后的士兵低声说了句什么,于是全体士兵齐刷刷地脱帽向莲巳敬人敬了个礼:“事先没有调查清楚叨扰了大贤者,还望海涵!”

说完很有诚意地立马指挥调头,正要走时,莲巳敬人开口了:“告诉你们伯爵,在百姓面前作这么一通秀来营造你们战况占优的假象,最后这也只能是一场假象。”

军官的背影顿时僵住了。大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仓促地点点头,便匆匆地往外走了。

小精灵一见人走了,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就这点动作里一股子嫌弃显山露水。莲巳敬人刚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又放了下去,开口道:“英智。”

一道人影应声从方才重兵撤离途经的窗前出现。

“什么时候来的?居然还藏在那种地方,也不怕被那群家伙发现。”

天祥院英智倚着墙,脸上带笑,“才来。魔术师带我来的,神出鬼没不就是他的特色吗?”

“那个家伙……”莲巳敬人面部肌肉微微抽搐,“我实在是不敢信任那个满口胡话的家伙,亏得你们和他一直合作居然还没被他坑。”

“他的确是个奇怪的人,但也的确很有价值。……不说这个了,我这次是给小家伙带礼物来的。”

说完天祥院英智将一个木盒递了进去,“是一套贤者的制服。”

“制服?他可正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么一套才够他穿几年?”

“这可不是普通的布料。”

莲巳敬人闻言错愕地望向他,“难道是……”

“没错——是魔法的布料——!Amazing!”

回答却从莲巳敬人的身侧传来,男人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刺得他耳朵生疼。“喂……!谁让你进我家了!”

衣着浮夸的银发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莲巳敬人的身侧,“是爱与惊喜!让我乔装为神出鬼没的魔术师……”

“打住,”莲巳敬人扶额,“英智,难不成是由龙胆鸟编织的?”

天祥院英智点点头,“这种材料做成的衣服可以自如地伸缩吧。”

“……找来龙胆鸟费了不少功夫吧?陛下还真是,疼他这个宝贝儿子啊。”

“毕竟是独生子。”天祥院英智笑了笑,“既然魔术师已经来接我了,我差不多也该走了。我拿了些茶叶,犒劳犒劳你吧”

说完窗外卷起一阵风,沙子刮进屋里迷了莲巳敬人的眼,等他再睁开眼睛,身边的魔术师和天祥院英智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一盒包装精致的茶叶,静悄悄地倚在窗台边。

莲巳敬人望了望已经空无一人的窗外,军队的步伐声已经微不可闻了。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向走廊。

游木真急匆匆从楼梯跑下,沿途的壁火随着他的脚步亮起,“嗤”的一声,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尽管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游木真毕竟还是个小孩,对于这些施过法后能自动运转的物件还是有些怕的。

地下室很大,几乎像个地宫,错综复杂的通道像是这栋房子盘桓在地底的根茎,锁住了魔法世界里不可探知的奥秘。游木真平时是不敢进到那些通道里面去的,尽管莲巳敬人并没有明令禁止,但他出于自己路痴的缘故,从来没有一个人进去过。他向来只是在通道的入口——也就是刚进地下室的一小块平地上活动,这次他也不例外。

石制的粗糙地板上还密密麻麻地写满了自己下午时的“杰作”——交错成一片的无数个小型魔法阵。有些部位被抹花了,许是自己睡着了没有注意到,现在游木真走进这个围成了一个大型法阵模样的地方,丝毫没有感觉到原本该有的“安神”的效果,心里反倒焦躁起来。

这个国家浸没在战火中已经很多年了,不是外族入侵,而是内乱。交战双方是国王的荣耀军和伯爵的德正军。莲巳敬人给他分析过,本来正规的王室军队是该占优势的,但伯爵一方打着“把暴君推下王座”的旗号吸引了不少民间组织,所以早些年是不分伯仲的。然而战争的危害远大于一个暴君所带来的苦痛,长久下来,百姓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希望战争早些结束,也就没了站队这些事。

今天军队找上莲巳敬人,是游木真记忆里头一回。莲巳敬人毕竟身份特殊,又从没表明过立场,所以双方都不曾动过他。但今天,会是一场风暴的预兆吗?游木真攥了攥满是汗的手心,眼睛透过地下室墙上小小的通风口望向没有月亮的夜空。

突然,书桌上的蜡烛毫无预兆地熄灭了。

“?!”

蜡烛是才换上的新的,不可能这么快就燃尽。游木真慌乱起来,他从未在夜里独自呆在地下室过,尽管明白既然莲巳敬人叫自己来这里,那这里一定就是安全的,但恐惧却不听他招呼,自顾自地由心脏向四肢漫延。

——不会有事的。只要重新点上蜡烛就好。

游木真深呼吸了几次,在黑暗中摸索着点燃了火柴,往烛台凑了过去。有限的火光只能照清半径十厘米以内的东西,他缓慢地挪动着手里的火柴,突然,火光里出现了一双昏黄充血的眼。

不像是人类的,而是带着动物瞳孔的颗粒感。

游木真的手不受控制地将火柴丢开,却反而陷入了黑暗带来的未知感里。他屏住呼吸,脚步慢慢挪动向后退去,一步,两步——直到背后抵上一个冰凉坚硬的物体。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简直是和身后那不知为何的物体一样的冰凉,双手颤抖着将书桌上一干物事都朝着那双眼睛的方向给掀去,全然忘记了那些似乎都是名贵的魔法材料。

一阵纷繁的落地声响得错落有致,似乎夹杂了些动物的嘶叫,但又轻得像是错觉。

……打到了?

黑暗中游木真感受不到外物的动静,只得慢慢离开那个顶着自己后背的硬物。突然,小小的通风口里溢出了奶白色的月光,缓缓流淌,逐渐将屋子照亮——不如说是地板照亮。错综复杂的魔法阵中的每一条纹理如同沟壑般渐渐盛满了月光,游木真这才得以看清被自己掀下桌去的一干物事,竟然是恰好落到了被他抹花的地方。尽管认不出,但游木真也明白自己是机缘巧合地画出了某个法阵。

这样的规模……不会是什么低级的“安神”阵法。

他脑子里乱糟糟一团,才遭遇了不明生物,这会儿又来个大法阵,不禁联想到睡前故事里不小心召唤出魔鬼的农夫。大概是恐惧过度,他心里的居然不是怎么逃跑,而是“我能不能和他签个契约让他带我看看我的爸爸妈妈”。

魔法阵已经全部点亮,身为施法者,他逐渐感觉到了流失的魔力——那简直像是打开了水阀子,哗哗没几秒就被榨了个干净。再然后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莲巳敬人告诉过他,当魔力消耗殆尽,这时才汲取的就是他本人的生命力。

我会死吗?在出生的这一天死去,倒是凑了个整数,只可惜还没成为有名的贤者,也还没见到爸爸妈妈——失去意识前他心里是这样的想法,然后他看见眼前光芒大盛后世界重归黑暗,接着,便昏了过去。

……

……

“醒醒。”

有些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师……?”

眼睛像是被黏住了一般难以睁开。

“谁是你老师,快醒醒。”

语气里的不耐烦简直是快溢出来了。游木真脑袋疼得厉害,慢慢回过味来:这确实不该是他的老师,老师的声音很清冷,跟这种有点沙的嗓子完全不一样。

断断续续地,他又想起了昏过去之前的事。

“你是……魔鬼吗?”

“……你才是魔鬼吧。”对方不耐烦地咂了咂舌,然后游木真感受到两只手捏住自己的脸:“睁开眼睛好好看着啊。”

“我睁不开啊……好困。”游木真欲哭无泪,就今天一天,魔力就透支了两次,他不累才是奇了怪了。

那人低低地叹了口气,紧接着游木真感觉到自己额前的刘海被人拂了上去,紧接着,前额肌肤上的神经传递出一种温暖湿润的触感。

仿佛是一汪春水,汩汩地从前额流进了身子里,浸泡住每一寸的神经,有些痒,但令人很放松。

游木真笑出了声来。

“……什么?”

前额的触感消失了,对方对他莫名奇妙的笑感到不明所以。

“好痒啊。”

“……”

“咦?怎么了吗?”

对方低声嘟囔了句“我怎么摊上这种人”,然后又叹了口气,“行了,你试试睁开眼。”

游木真终于抬起了沉重的眼皮。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才疏学浅,根本无以描述看到的光景——

银发的少年微微垂下的眼帘下是和比窗外的夜空更加闪耀的瞳孔,卧蚕边上是眼睫毛扫下的浓密的阴影,和白皙得不像人类的皮肤一相对照更加明显。他看上去比游木真大不了几岁,脸颊边还有一点婴儿肥,但已经可以预见张开后的清矍轮廓。而他身上奇异的衣着更是抓住了游木真的视线,面部和锁骨周围奇异的灰蓝色鳞甲,耳垂上垂下来一大串的流苏耳坠,极东风格的衣装……

给游木真一种,毒蛇吐信的感觉。

果然还是恶魔吧。大概是,极东的恶魔。

不过自己好像是被眼前这个恶魔抱在怀里——不妙,非常不妙。这个姿势,不是恰好拦住了他逃命的去路吗!

“喂,你在想些什么啊。”“恶魔”不耐烦地眨了眨眼,“虽然听得不那么确切,但是你的感情我还是基本能感受到的。”

“?!为什么你会听到我的心声?”

“恶魔”:“……”

“所以你这小屁孩什么都不知道是吧?!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敢召唤我?!”

“咦,魔鬼不一般都会很欢迎召唤自己的人,然后引诱那个人对他许愿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

“睡前故事啊。”

“恶魔”扶了扶额,“总之我才不是什么魔鬼,你看好了,”他露出自己的手背,“这是契约符咒,我们签订了从属关系的契约的证明。你手上也有。”说完又顿了顿,“不过我可不认可你这种小屁孩是主人。”

游木真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手背上果然有一个像蛇盘起身一样的猩红色图案。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么……”那人话没说完,眼睛便从游木真脸上移开了。紧接着地下室的入口传来清冷的男声:

“游木。”

这回是货真价实的莲巳敬人本人没错了。游木真被抱着扭不过身子只好扭过头,“老师!”

“真是的,你又干了些什么……”莲巳敬人看到抱着游木真的“恶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冷静下来,“你是?”

后半句话不是冲游木真来的。游木真愣了愣,老师的语气可以说是谨慎,就像抱着自己的这个人是个危险品一样。那自己刚才那些……岂不是,冒犯了这位危险易燃品?

“还算识货。”“危险品”哼了一声,“你是他师傅?”

“正是不才。”

“也不好好教他,给他看些什么毫无常理可言的睡前故事……”

莲巳敬人:“……”

“看样子你们是西洋人,那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就原谅你们了。”危险品继续说下去,终于把话题带回了正轨,“我是日出之国,极东之地的蛇神,尽管是神,但似乎在你们的魔法体制下是被划归在妖怪这一类里的,所以才被这小孩莫名其妙地召唤了出来。”

“你、你真是蛇?!”

游木真闻言蹬了蹬小腿就想跑。

蛇神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蛇摸上去滑溜溜的,还咬人,怪吓人的。”

“……”

莲巳敬人咳了咳打断了游木真,“那么敢问蛇神大人尊姓大名?”

“濑名泉。”蛇神显然对莲巳敬人满意多了,大概是因为比起和小孩,还是和一个成年人沟通起来要顺利得多。

“……濑名先生是打算遵守这份意外的契约吗?”

濑名泉看向莲巳敬人,他的眼镜有些反光,让人看不清具体的神色。

他眯了眯眼,“我既然是神,就算是鬼使神差地和别人签了契约,也会遵守下去,犯不着这么试探我。”

说完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游木真的脑袋扳正让他看着自己,“还有,不许叫我魔鬼啊恶魔什么的,也不许像个少爷一样使唤我,不然我就把你吃了。”

游木真:“……”是谁刚才说会遵守契约的?转眼就要吃人了?

“那我要叫你什么啊……小蛇?”

“不许这么没长没少!”濑名泉瞪了他一眼,漂亮的蓝色眸子里倒映出游木真的影子,“怎么看我也该是你的长辈吧?”

“……那,这位……大爷?”

濑名泉:“……”

“行了,叫哥哥。”濑名泉没力气和游木真耗下去了。后者今天刚满十岁,还眨巴着眼不知道濑名泉为什么生气呢。

“咦,可是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游木真突然想起来。

“知道。游木真。”

“?!你怎么会知道的?”

濑名泉不耐烦的瞥了莲巳敬人一眼,“你个做老师的到底有没有认真教他啊,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回答游木真:“签订契约时双方本来都能看到对方信息的,结果你晕过去了,当然就没看到了。”

“好了好了,”莲巳敬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游木,是发生了什么吗?总不会是你自己把这些魔法材料给放到魔法阵上,把它给补全的吧?”

莲巳敬人的话成功唤起了游木真的记忆:“我……我看到了一双很可怕的眼睛。背后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我一害怕,就把那些材料给扔出去——然后就鬼使神差地补全了这个魔法阵。”

说完发觉濑名泉一脸奇了怪了地表情看向他。

“我说的有什么错吗……?”

“不是,”濑名泉往身后一摸,掏出来一条黑糊糊的东西,“你说的是这玩意儿吗?”

游木真刚开始还下意识地躲了躲,结果看清了才发觉,那原来……是只老鼠。

就是这老鼠吧,足有成人小臂大,尺寸异于常鼠而已。

“好像吃了这儿不少好东西,”濑名泉抓着老鼠尾巴,那老鼠已经死透了,身体僵硬地晃荡着,“所以长得挺肥。不过不小心被我的毒素给弄死了,处理一下应该还能吃。”

莲巳敬人:“……吃了不少好东西?!”

游木真:“……还能吃?!”

莲巳敬人一头钻进错综复杂的密道里去查点损失的材料了。于是这会儿又是游木真濑名泉一人一蛇独处一室了。

游木真拉了拉濑名泉衣角:“那个……你还要吃老鼠啊?”

“蛇是会吃老鼠的,有点常识吧,超烦人的啊。嘛,只不过这种脏兮兮的东西我不吃就是了。”

游木真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你是给谁吃……”

濑名泉埋下头,冲游木真露出一张甜美的笑脸:“给你吃啊,长身体的时候,不补补身体可不行呢?”

游木真:“……”

莲巳老师,救命啊。

“那……我有感觉到背后有个硬硬的东西……”

“不过是烛台而已吧。”濑名泉毫不客气地宣布了令人啼笑皆非的真相,游木真目瞪口呆之际,他却笑了起来:“我发现你这小孩也挺好玩的。不对,人类都很好玩,做事莫名其妙,太滑稽了。”

“所以这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游木真抬起头对上濑名泉的视线。濑名泉猝不及防和他来了个对视,愣了愣,表情转换了几次,最后还是露出张笑脸:“对,喜欢啊,要把这只老鼠煮了给你吃,把你喂肥点等你死了把你给吃掉的那种喜欢。”

所以其实是不喜欢吧……游木真这时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自己原来真的和妖怪签了契约了,还是一只强大的连老师都谨慎对之的妖怪。他该是高兴的,但又对濑名泉的话感到有点怕。然后他漫无边际地想了想,认定了一个事实,也许自己和濑名泉的关系真的不会像一对正常的主仆一样发展,这家伙,反倒是会欺负他吧?

——不过他认定的这个事实中,前半部分倒是在后来的日子里确确实实得到了证明,后半部分,就濑名泉本人观点是没有这回事的。

濑名泉还是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势,游木真的脸贴在他大概是心脏的地方,感觉里面空荡荡的,听不见心跳。再加上这具美丽得过分的躯体,他一时冒出一个念头:这会不会只是一个空壳呢?

其实真正的濑名泉,那个蛇神,会不会还好好地呆在他老家吃香喝辣受人供奉,而自己眼前这个,只是不小心跑出来的一个魂魄?

——果然神明离自己还是很遥远啊。

所以,想要出人头地,想要早些见到父母的心愿,他们也听不见吧。

“你在想些什么?”濑名泉的声音突然响起。游木真有些不好意思说,心里埋汰了一番这个契约附加的效果,嘟囔几句,没说话。濑名泉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通风窗内透过来的风成缕状,细细地扫过来,有点痒。然后游木真感受到一层很薄的温度隔着头发贴在自己后脑勺上,尽管很薄,但毕竟是温暖的。

“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吗?”

游木真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濑名泉漫不经心地玩着游木真的头发,“当然可以,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

濑名泉瞥了他一眼,“就你,这么大的小屁孩,肉都没长圆,我能拿到什么好处? 算了算了,免谈。”

游木真:“……”

这时莲巳敬人终于出来了,示意游木真过去。

游木真抬眼看濑名泉,濑名泉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松开了抱着游木真的手。

脚终于能碰到地面了,游木真走得有些踉跄。莲巳敬人先是递给他一块打磨得光滑的呈圆形的宝石,“这个是贤者之石,我给你讲过的。贤者之石其实是个很广泛的称呼,只要是经过贤者加工的宝石,全都叫贤者之石。我今天给你这个是魔力补给型,里面储存的魔力足够你补满全身的魔力储备。用完了之后它会自动地通过月光回复,但是速度很慢,所以我给你这个是拿来保命的,省得你魔力又透支,在哪个荒郊野外晕死过去也没人知道。”说完之后,又补上:“……你天生魔力储备槽就不深,但这并不代表你不适合走贤者这一条路。我的学生,将来一定会是一流的贤者。”

游木真刚要接过,身后濑名泉开口了:“其实他要是魔力不足,我可以进行补给。”

莲巳敬人扶了扶眼镜看向他,“抱歉,我还从未听说过可以进行反补魔的说法……”

“你是不信任我?”濑名泉冷冷笑了一声,“现在你的学生能站在你面前,就是我给他补充了魔力的结果。”

莲巳敬人愣住了,但细细追究,也只有这样一个可能。

“我可是神明啊,魔力怎么会靠这么个人类小鬼来支持?我来支持他还差不多。”濑名泉指了指通风口外,“和你那个贤者之石原理差不多,我的魔力是靠月光来回复的,不过肯定比那个破石头回复得快就是了。”

“……好吧,既然如此的话,只要濑名先生在身边,游木你大概是不用愁魔力的问题了。”莲巳敬人给贤者之石串上金属链,戴在了游木真颈子上之后又转身递给他一个盒子,“自己打开吧。”

是一套做工精致,设计考究的贤者袍。

游木真错愕地看向莲巳敬人,心里有了一种预感——

“是你父母托人送过来的。”

莲巳敬人这短短的一句话,像是烟花一样在他心里炸了开来。

“他们在哪里?他们来过了吗?”游木真抱着那套衣服追问,说完想起来放下衣服以免弄皱,“他们为什么——”

“冷静下来,游木,”莲巳敬人叹了口气,“他们没有来,是托人来的。”

烟花散尽,绚烂重归于死寂。

“……他们和战争有关,是么。”

游木真又重新拿起那套衣服,手指轻轻地摩挲着。

“是。……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他们的苦衷。”

“那今天……老师你,没事吧?”

“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里么。”莲巳敬人摸了摸他的脑袋,“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然后转而询问濑名泉,“濑名先生还是选择现世么?”

“这还用得着说。又不消耗那个小鬼的魔力,我为什么不实体化。”

莲巳敬人点点头,“那么晚上劳烦和游木先挤挤,我这房子虽然大,但实不相瞒,没有多的客房,全是书房。他还小,挤一挤没问题吧?”

濑名泉想到了什么,笑了,“没问题啊,我换回本体也不怎么占空间,可以盘在他身上睡,是不是啊,游~君?”

游木真:“……”

这恶趣味,真的是神明该有的吗?!

(TBC.)

写那把太刀的时候我脑子里全是一期一振一期一振一期一振,一期尼名字的意思倒真还蛮符合这个环境的x
我想的是这里的幼真挺早熟的,但是对人际交往一点也不熟(因为从小就只是跟敬人呆一起吧),所以在泉面前那么傻白甜,毕竟是第一次和差不多同龄(?)的人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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